當你-王心凌
也許空虛 讓我想得太多 也許該回到被窩
夢裡會相遇 就毫不猶豫 大聲的說我要說
「哈、哈哈……」更用力抱緊伊魯卡以防他掙扎,卡卡西乾笑了一下,「比起你要大和正視佐井,那我把小說借給佐井,不就更糟糕了嗎?」
「你這是性騷擾未成年人士,到底你的老師職照是怎樣考回來的?」伊魯卡當然知道卡卡西借了甚麼小說給佐井,在一起已經不是一天半朝的事,比親熱系列更糟糕的書,卡卡西家裡多得很。伊魯卡突然覺得介入大和與卡卡西之間的佐井未免太可憐了,只能希望卡卡西給佐井的書不要太猥褻。
心思飄到佐井身上的同時沒太認真的掙扎着,與卡卡西帶有調戲意味的糾纏最後被回來值班的靜音撞破。不讓卡卡西有機會跟靜音亂說些甚麼,伊魯卡反射性的把卡卡西推出窗外,當然這不涉及謀殺或是意圖傷害的想法,畢竟這種高度還不至於把卡卡西摔死。只是看到靜音因為看到他們調情而嘴角牽着讓人心寒的微笑,伊魯卡就知道未來的一段日子他又會是辦公室茶餘飯後的話題。
相比起來,大和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要和甚麼人調情最好就要找個僻靜的地方,不管對象是自己的前輩還是學生。
大和有些想不起從甚麼時候開始,沒有任務的時候總會跟佐井在那熟悉的山丘上,隨便選上的大樹下坐上一整天。一個抱着素描本畫畫停停,另一個則安靜地做着光合作用,互不相干卻又把心思牽掛在對方身上。
不過佐井這樣坐到自己的大腿上而且扶着他的臉猛盯,倒是不曾發生過的事。
雖然佐井的思考模式異常直白,可是並不代表大和總能猜得透他的心思,特別是看到那張蒼白而標緻的臉已經湊近到兩人都無法聚焦的距離,不止視綫模糊了,就連心思同樣的失了焦距,直到佐井的嘴唇貼上自己的嘴唇,然後年輕的根把成年的暗部壓在草地上狂亂地親吻着,莫名其妙的煽情,但是又意料之外的純情。
因為是佐井,所以大和無法主動把這個吻變成更多的身體接觸,就像被催眠一般的順着佐井的步調進行着。
剛吻上去的時候,佐井明確的感覺到大和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可是接下來卻是意料之外的配合,好像如果自己就這樣開始扒他衣服,他應該也不會反抗似的,這讓佐井猜不透。把卡卡西硬塞給自己的書看完,佐井就有點後悔了。雖然書裡說的都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可是退一步來說套在兩個男性身上也不是不行,那不關乎肉體關係,更多的是把持不住的感情與及佔有欲。
在聽到大和說可以讓他怎樣也行的時候,佐井反射性的想起了小說的情節,也反射性的把情節中男男女女做過的事做出來。
看久了大和的臉,佐井仍是一點情欲的感覺都沒有,可是感覺就在心裡像顏料滴落在清水中一樣,被渲染、被着色、被化開、被沖淡,卻又是一去不回的纏綿悱惻。理所當然吻上去,理所當然的壓下去,佐井學着卡卡西借他的小說中,主角們做着的事情。
如果沒有對上眼,也許他們可以閉着眼一氣呵成的把全套做完,偏偏兩人不知哪來的默契讓視綫對上了然後緩下來,一個因為對方是未成年而心裡有着罪惡感,一個因為對方眼中的張狂而不知所措,退開的佐井有點心虛的小聲說着,「你說隨便我怎樣的……」
那麼理所當然的理由就別心虛嘛!!
大和心裡忍不住吐糟,可是手邊卻按奈不住的摟上佐井的腰身,不輕不重的順過他的髮絲然後蜻蜓點水的吻上,小聲的告訴佐井這是他倆之間的祕密。
對於佐井來說,保守祕密本來就像呼吸心跳一樣自然的事,可是與大和之間的祕密卻讓他寢食不安。
佐井對感情之事不甚了解,可不代表他完全不諳世事,與大和之間的對立他從來就很明白。
佐井很希望與大和的關係,能像取根與風那樣相依相靠,反正組織裡面的人從來不會過問隊員間的私事。雖然說屏棄感情是根之中很重要的規條,可是像風與取根那樣的關係在隊上卻不是唯一的,畢竟他們都只是人,動情了生了欲,也不過是動物的本能而已,只要不影響任務表現,不管他們想要談情說愛又或是上床做愛,對象是同性或異性都不會有任何人廢話些甚麼。
沒有家也沒有親人的他們,也不過是互相尋求一點慰藉罷了。
所以風與取根的關係在佐井眼中又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因為他們只是單純的精神戀愛,也唯有精神戀愛。風不介意,取根也克服了心理障礙,所以他們在一起了。
而且比起其他人,他們的關係更穩固而長久。
「也不盡是精神戀愛的,我們有用手……」
取根還未把話說完,山中風的隨身短刀連同刀套已經準確的砸到取根後腦,佐井微微傾斜着身體好讓視線越過和自己對坐着的油女家族人,看看他身後遠處的山中家族人。
取根哼了一聲摸了摸自己後腦然後撿起落在身旁的短刀唸唸有詞說,『山中前輩害羞了啦』、『投擲技越來越好了』,然後跟佐井笑笑的道別說風來接他去出任務就往風的方向緩緩走過去。
佐井,還是很羨慕風與取根的關係。
在這個份上來說,佐井多少會幻想如果大和仍然是當初的甲,從來沒有被卡卡西帶離根,那麼他們之間可能就不會那麼尷尬。可是,如果大和沒有從甲變成天藏,再成為現在的大和,說不定他們就不會遇上。就算遇上了,沒有經歷過以往的種種的大和也不會是現在眼前的大和,這些佐井都是明白的。
他們誰和誰之間,從來都沒有如果。
佐井不知道自己跟大和之間算甚麼,沒有表白過也沒有說過要在一起,更別說甚麼談情說愛這些虛偽又飄忽的概念了。風與取根童年還是有一段與親人渡過的時光,他們都知道甚麼是愛也會表達愛。相比起來童年被剝奪了的大和與佐井,從來沒有人愛過他們,也不知道甚麼是愛,更不知道如何表達這種飄渺的感情。
對於沒同樣沒有童年的兩人來說,談情說愛比起殺人放火要難上千萬倍。
「愛這種事不用多說甚麼,直接做就好了。」鹿丸一臉無趣但語出驚人。
「那麼,愛是該怎麼做呢?」鹿丸的話讓佐井豁然開朗,如果愛講不通說不明,直接做就好了。佐井一點都不覺得尷尬,他只想把不明白的部份問個明白而已。
都不知道第幾次被小櫻抓去參加他們同期的聚會,佐井不介意參與這種活動。其實佐井一點都沒有忘記自己本來的任務,能加入鳴人的朋友圈子,多少對於監視鳴人以至收集佐助的情報都很有幫忙。雖然,每次都是吵吵鬧鬧的聽一堆廢話,但是不能否認的確能得到好些情報。
甚至乎,佐井有些享受看到那些像笨蛋般的青少年,怎樣說着蠢話。
看着那些少男少女臉紅耳赤的顧左右而言他,佐井就大概猜到這種問題不該在正常人類社會的朋友間提出。只是鹿丸卻不知道打甚麼主意,不管其他人怒目相向繼續跟佐井討論做愛的話題,言談間日向寧次迅速的把油女志乃帶走,佐井有點分神的看了兩人一下,又再回到跟鹿丸的討論之上。
其實佐井比起旁人所認為的更了解志乃,理由當然離不開取根。而志乃與寧次之間看在佐井眼裡,卻是有着說不出的矯揉造作。志乃對於寧次的猶豫退縮,寧次對於志乃的不信任與試探,以至旁人的橫加阻撓就足以讓他們鬧個翻天地覆,這一切讓佐井都看得心裡不舒服。
「因為人類就是這樣。」
聽了佐井說着鳴人與同伴之間的閒事,大和想了很久才能歸類出一個沒意義的答案。
「那你有對我猶豫過嗎?」佐井靠着床沿坐在地上,停下了手上的素描,看着在廚房準備着晚飯,背向着自己的大和。
關掉水喉,狹窄的單人宿舍因為寂靜而顯得格外空曠,大和回過頭來看着佐井。對於佐井的問題,大和不用多想就早有答案,只是那種殘酷的答案大和說不出口。
猶豫、不安、退縮、不信任,這些大和全部都有,而唯一大和沒有的,就唯有試探。因為大和知道試探了佐井就會有答案,而大和明白自己是無法承受任何真實的答案。
不管是愛還是不愛,在一起還是分開,大和都認為用不着宣之於口。因為愛太重,所以大和從來無法把話說得太明白。
「不用回答,轉回去,我還沒畫完。」大和沉默得讓佐井害怕,害怕他說出自己無法承受的答案,所以佐井寧可不要答案。
佐井繼續屈膝靠坐在床邊地板,碳筆擦畫在紙上的聲音再次響起,配上偶爾傳來的滴水聲,一切都在責難着大和似的。良久,大和無聲的嘆一口氣,轉身過去繼續準備兩人的晚飯。
隨着佐井的指尖移動,大和的背影在畫紙上漸漸輪廓清晰起來,可是大和的輪廓在佐井心中卻越來越模糊。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