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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鷲尾沒有對在肢體上對木葉作出進一步的脅迫,可是木葉還是忍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然而身後的桌子就像跟木葉作對似的,攔在木葉的身後不讓他逃避。木葉不禁想,他還真是有慣性把自己迫進死胡同。無法逃避的狀況下,只好抬頭正視鷲尾那直接又銳利的眼神。

 

鷲尾其實沒有憤怒以至失控到想要對木葉有所動作,只是木葉老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就讓鷲尾有點生氣。比起赤葦老是惗記着木兔,主將的名字從木葉口中說出來更讓鷲尾躁動,甚至乎想到木葉與赤葦依偎一起睡覺,又或是木葉經常跟小見兩個掛在一起玩,這都讓鷲尾沒來由的不高興。

 

說吃醋甚麼的那麼丟臉,鷲尾一點都不想承認。

 

「你很喜歡木兔是嗎?」

「怎麼輪到你提起他?」

鷲尾的詢問讓木葉氣窒了一下,可是作為大腦派的木葉很快就意會過來,鷲尾的怒氣是衝着木兔而來,如果說鷲尾是在吃醋,那能說得過去嗎?

其實木葉並不笨,當時鷲尾看來就不是因為真的喜歡他而提出交往的,木葉看得出來鷲尾只是鬼迷心竅罷。察覺到這一點的木葉才會覺得,兩人之間存在着好感而不是真正喜歡對方,作為練習的對手才是最好,如果有天他們要分手了也不會互相傷害。

 

 

會有這種想法的木葉,到後來才知道自己愚蠢得可以。

 

 

「我……」

「你吃醋了?」

 

鷲尾依舊保持制衡着木葉的動作,然而氣勢卻倒置過來。木葉微微抬眼看着對方,眼神沒有了一貫的狡猾和挑釁,反而更像討摸的小動物似的。狐狸被指為狡猾的動物,其實也只是人類加諸在他身上的罪名而已,說到底狐狸其實也是犬科。

被木葉指一語道破的鷲尾尷尬的鬆開雙手想要退開,然後還未離開木葉的身體範圍就被對方阻止了,被放開了的人反過來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終止了兩人之間的空隙繼續擴大。木葉的觸碰讓鷲尾不自覺的瞪眼看着他,正視了木葉的眼睛讓鷲尾後悔了,木葉的眼神就像漩渦一般的把鷲尾勾引着。

 

所以,這傢伙真的是仙狐嗎?

被木葉緊盯着,鷲尾的腦袋像溶化掉似的,除了覺得木葉像仙狐般勾人,鷲尾已經沒有閒暇去思考更多。

 

稍為垂下的鼻尖與微微上仰的鼻尖緩慢擦過,前所未有的體驗但是兩人卻像經習了千百萬次似的契合度極高。嘴唇互相交疊的時候,鼻息同時輕輕的纏上了對方,微張的唇擦過對方的牙齒引來一陣悸動。分不清誰先開始了以舌尖試探着對方,當作為挑撥也好、邀請也罷,比起長久以來的尷尬和不安,這種以身體來互相傳遞情感,就像本能一樣般與生俱來。

沒有想像中的煽情,更多的像在訴說着心事似的,木葉沒有握緊鷲尾的手沿着對方的手臂往下滑落,撫過手背的掌心緩慢而有節調的以指尖潛入對方的掌心之中。記不清在比賽或是練習中與這雙手擊掌過多少次,當時每一次鼓動人心的激勵,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委婉來得延綿。

握住木葉的手指,不擅長主動的人終於主動的把手撫上了對方的臉龐,輕輕撥弄着對方微微垂落的髮絲,在夕陽映照下顯得金光閃閃。纏綿沒有一直持續下去,沒有盡是意亂情迷的木葉嘴角含笑地稍稍拉距離,彷彿剛才的親吻是許下承諾的儀式。

 

「是的,我吃醋了。」

「你啊,真是老實過頭了。」

鷲尾與木葉十指緊扣的手沒放開過,利用體格上的優勢,鷲尾稍稍把木葉壓向桌邊,迫使木葉空閒出來的手按到桌子邊上借力穩住自己,好承受鷲尾施加在他身上的力度。鷲尾另一隻手再次回到木葉腰後,比起先前少了脅迫卻多了柔情,輕吻上對方的嘴唇,身體也跟着緊貼讓他們察覺到對方的變化。

 

首先是木葉察覺到鷲尾激動了,當然他也知道自己身體有着同樣的變化,臉頰隨着自己了解到的本能反應刷地紅起來,沒有理會鷲尾是否也察覺到自己的羞躁而一把推開他,張嘴不知道想要抱怨還是自辯,木葉才發現了被嚇呆的赤葦站在教室之外。比較遲頓的鷲尾也許沒有察覺到木葉跟自己有着相同的生理反應,卻有發現木葉除了臉紅還一臉震驚和尷尬,最終鷲尾順着木葉的視線發現了赤葦。

 

看到赤葦的出現,鷲尾比木葉更震驚。

鷲尾有種想要當場逃掉的衝動,可是他並沒有。

鷲尾做了比逃掉更糟糕的事,他否認了跟木葉所做的一切。

 

追不上木葉,也沒有留下跟赤葦解釋些甚麼,這種進退失據的狀態讓鷲尾非常沮喪。過後不管鷲尾傳了多少短訊給木葉,顯示的都是木葉連看都沒看,而那一夜鷲尾因為心緒不寧而輾轉反側。盤踞在鷲尾腦海裡的畫面,由最初被撞破的場景,漸漸為兩人意亂情迷的接吻所取代,夜間的微涼並沒有讓鷲尾冷靜下來,反而給予他蠢蠢欲動藉口。腦海裡幻想着木葉的臉孔以及身影,延續了在教室培養出來的欲念,鷲尾自己動手了。

 

作為一個普通的高中生,自已動手並不是甚麼大事,問題是幻想的對象是因為亂七八糟的理由而開始交往的隊友,狀況讓鷲尾苦惱得不知如何是好。喘一口氣看着手上殘留的半透明白濁,鷲尾總算培養了一點點睡意,可是想到未來幾天都要和木葉一起睡通舖,他開始覺得今年的合宿會很煎熬。

 

 

「遲到的人出去跑足球場十圈!」

 

 

合宿的第一天教練就給他們來狠的,雖然早就會說過遲到要罰跑的規矩,可是仍然有一堆人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退到了。列夫因為晚起床了、犬岡在路上被陌生的貓勾引了、倒是研磨因為有黑尾在所以準時來到。通常會遲到的大多是低年級生,然而作為三年生的木葉在這天有着理所當然的遲到理由,只是木葉遲到的理由乾脆得讓白福都不敢替他報出來。

 

「總監要我記下你們遲到的理由,木葉?」

「心情不好。」

「木葉笨蛋在說甚麼啊?」

「呃、睡過頭了。」

白福準備敲木葉的頭殼前決定給他一次機會,而木葉也沒有跟白福鬧脾氣,改為一個比較正常的遲到理由。

 

「鷲尾呢?」

「跟木葉一樣。」

白福要求另一個遲到的三年級主力說出遲到的理由,而對方不知道是真的因為睡過頭,還是那句說話是給木葉聽的,到少鷲尾的答案已經被白福認定為跟木葉一樣。

 

四校之中只有木葉和鷲尾兩個是遲到的三年生,混在一堆低年生中受罰讓他倆看上去非常丟臉。木葉用着眼角餘光偷瞄了鷲尾一眼,他知道鷲尾那句話確實是說給他聽的。故意晚出門的木葉坐公車回梟谷的時候,大概心裡有數自已會遲到,所以並不預期鷲尾還會在車站等他,可是偏偏鷲尾還是等了。兩人都沒有主動跟對方打招呼,可是木葉也沒有拒絕跟鹫尾同行,就這樣兩人成為了梟谷最晚到的二人。

 

「唷、木葉桑AV看太晚起不了床啊?」

「昨晚社區的黑貓叫春聲太吵,讓我睡不好嘛。」

走出體育館準備接受懲罰的木葉被場邊的黑尾奚落了,好鬥的過性讓木葉都要被白福揪耳朵了還是要反駁一句。讓黑尾住口的並不是木葉拐了彎對他的調戲,而是跟在木葉身後的鷲尾那凌厲的眼神。

 

「唉、我剛才是不是被鷲尾瞪了?」被嚇得反射性弓起背的黑尾,拉了一下木兔的衣服指向剛走開的二人。

「沒有啦、鷲尾平常看人都這樣啊!赤葦有看到鷲尾瞪了小黑嗎?」木兔學着黑尾那樣拉了下赤葦的衣服,可是換來只是赤葦嫌惡的目光,然後走開去做熱身運動。

 

「呃、我剛才是不是被赤葦瞪了?」這下輪到木兔拉着黑尾的衣服問。

「沒有啦、你不知道赤葦不是一直都用看大便的眼神看你嗎?」找到機會的黑尾自然是饒不了木兔,嘲弄一番。

 

「木兔、黑尾,你們還在幹嘛?快去熱身!」

在教練們的咆哮下,愚蠢的隊長們也跟着大隊動起來。而混在大隊中的赤葦,視綫無法自控的往體育館門外飄去,看着在外頭跑圈的木葉身上,以及一直跟在木葉身後的鷲尾。

 

整天下來木葉都沒有跟鷲尾說過一句話,那股不明顯的張力似乎除了赤葦就沒有誰注意到。如常跟其他人打鬧的木葉,以及如常寡言的鷲尾,在練習賽中的交流並不受到影響,只是在下場後木葉總會和小見及猿杙混在一起,這樣一直保持距離跟在旁邊的鷲尾看上去有點可憐。

 

「鷲尾前輩、待會可以聊一下嗎?」

洗澡後在更衣室遇到似乎也洗好的赤葦,鬧哄哄的空間塞滿了半裸或是全裸的高中男生,使得雖然也是穿着便服但至少衣着整齊的赤葦,看上去非常正經。大概是環境太嘈吵,也可能是隊友在更衣室的寒喧太尋常,基本上誰都沒有注意到鷲尾與赤葦兩人之間的交流,除了木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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